女人開創了計算機編程,男人把它接管了
看到這個標題,你可能覺得不可思議,在男程序員占據絕對多數的軟件行業,居然是女生開創的?
01先行者
早在1843年,詩人拜倫之女,數學家Ada Lovelace就設計了一個計算努利數數的方法, 這個方法的獨特之處在于,可以被一個叫做巴比奇分析機的計算機來執行, 也就是我們現在面試必備的“算法”,所以,Ada也被公認為是世界上第一個程序員。
1945~1946年間,世界上第一臺電子計算機ENIAC建成,這個龐然大物的的硬件主要由男生主導建造, 但很多基礎的軟件卻由Jean Bartik和其他5個女同事完成的。
當時的編程可不像現在那樣,有高級編程語言,有強大的IDE。她們只有邏輯圖,然后通過撥弄各種開關,插拔各種電纜才能把程序“弄”到ENIAC進去,沒有非凡的數學能力和計算能力是做不了“程序員”的。
ENIAC公開演示的前一晚出現了故障,Jean Bartik 和 Betty Snyder 挺身而出,及時解決了這個問題, 使得第二天的演示能順利進行。
演示非常成功,但是在當時軟件沒有地位,不受重視, 這幾位女程序員在新聞圖片中連個名稱都沒有,甚至沒有被邀請參加慶祝晚宴。
02Bug
二戰結束以后,Jean Bartik和她的程序員團隊開始在UNIVAC上編程,這是第一個商用的計算機,在這里她們遇到了Grace Hopper。
當時的計算機編程需要輸入大量的數字,這太復雜,非常不直觀,Hopper一直在尋求一種使用單詞來代替數字的方法,1959年她帶領團隊創造了一種編程語言,可以用英語來對計算機編程,這就是COBOL。
COBOL在商業計算領域非常流行,今年疫情期間還爆出來一個有趣的事情,美國新澤西州有個失業金救濟系統,就是用COBOL寫的,已經運行了40多年了,疫情期間新澤西州有大量失業救濟申請,這個系統應付不過來,出現了故障,急需COBOL程序員來修復,可是會COBOL基本上都是爺爺輩的程序員了。
1947年,Hopper和她的團隊在Harvard Mark II計算機上工作時,電腦不知道為什么不能正常工作了。經過Hopper的深度挖掘,發現原來是一只飛蛾意外飛入電腦的內部的繼電器中, 造成短路而引起的故障。她把飛蛾“揪”了了出來,并在日記本中記錄下了這一事件。從這以后,程序屆開始用“Bug”(原意為“蟲子”)來稱呼計算機中隱藏的錯誤。
Hopper后來成為美國海軍少將
03軟件工程師
在那個年代,男人們的興趣還集中在硬件上,他們認為才是硬件是最難的,最有意思的事情。 軟件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像“文書”工作一樣, 無聊無趣,待遇又很低。
所以當Margaret來到NASA,加入阿波羅登月計劃的時候,她費了很大的勁向那些男人們解釋軟件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工作的。
在NASA工作期間,Margaret帶領100多人的團隊進行載人飛船軟件的開發,這是人命關天的軟件,Margaret必須保證它非常非常可靠。
在阿波羅11號登月那關鍵的3分鐘內,只有1024字節內存的計算機出現了過載,發出大量1202程序警報,幾近崩潰, 這是千鈞一發的時刻, 30多萬技術人員,8年耗資250億美元的工程可能毀于一旦,能不能登月成功,就寄希望于Margaret寫的軟件了。
Margaret設計的系統頂住了所有的壓力,軟件檢測到了錯誤,剔除了低級別的雷達處理任務,把最寶貴的空間留給最重要的任務:讓鷹號飛船著陸。
(Margaret團隊編寫的登月軟件)
這位偉大的女程序員發明了一個詞:軟件工程師,以此來稱呼包括自己在內的程序員。
她說:希望人們給與做軟件的人以應用的尊重,因為他們和硬件工程師一樣,在一個宏大的系統中作貢獻。
04抹黑
在上世紀50年代, 有30%到50%的程序員都是女生,Hopper說:編程就像準備晚餐,你得做出計劃,把所有的東西安排好...... 對女生來說,當一個程序員是很自然的。
到了60年代,事情發生了變化,編程開始被視為復雜的智力工作,不再是簡單的“文書”了,薪水也開始顯著上漲,越來越多的男生對編程感興趣,他們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去排擠女程序員, 正如歷史學家Nathan Ensmenger所披露的,一些專業組織發布抹黑的廣告營銷,阻止女性擔任編程的工作;
公司招聘時也會針對女性設置障礙,比如有個性測試說優秀的程序員都有反叛的特質,很明顯,這是男性所擁有的。
與此同時,《戰爭游戲》、《奇怪的科學》、《真正的天才》這樣的電影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這些電影的情節幾乎可以互換:古怪的電腦天才男孩通過高超的技術擊敗反派,得到了女孩的芳心。
05拐點
80年代是真正的拐點, 個人電腦的流行改變了一切,PC的銷售目標幾乎全是男生,比爾·蓋茨,史蒂夫·喬布斯等技術極客的出現更加強化了這一印象:PC是男生的好伙伴。
20世紀90年代,研究員簡·馬戈利斯調查了卡內基梅隆大學的數百名計算機科學學生, 她發現,家長們更愿意給男孩們買電腦,雖然女孩們也對電腦非常感興趣。 這就造成了一個非常惡劣的后果:男生的電腦玩得賊溜,女生被遠遠拋在了后面。
在大學在招生的時候, 期望計算機科學系的學生已經具備很熟練的電腦使用經驗, 女生就不太可能被錄取了。
Source: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 American Bar Association,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edical Colleges
Credit: Quoctrung Bui/NPR
圖中紅色曲線表示計算機專業,從1985年開始,學習計算機專業的女生開始顯著下降,到2011年,只剩下17%。
男生事實上已經接管了這個行業。
06尾聲
看完了美國的故事,再來看看國內的狀況。
中國軟件行業起步很晚, 90年代才出現第一批程序員,數量本身就很少,女生程序員就更少了。
經過20多年的發展,國內互聯網非常發達,為什么女程序員還很少呢?道理很簡單,編程工作絕不僅僅是白領的腦力勞動,已經變成996的體力勞動了!天天加班,瘋狂起來要搞通宵,這么一個令人生畏的行業,肯定會嚇跑了一大批女生。
女生做了程序員,白天要上班賺錢,回去還要做家庭主婦,照顧家里,辛苦可想而知,很難做到平衡,更不用說結婚、生子這樣對職業發展有重大影響的事情了。
這不是說女生不適合編程工作,恰恰相反,女生沉靜和細膩的性格非常適合,我也見過不少非常優秀的程序媛,這篇文章紀錄了幾位:《我所尊敬的三位女程序員》
參考資料:
https://en.wikipedia.org/wiki/Ada_Lovelace
http://eniacprogrammers.org/
https://hackernoon.com/a-brief-history-of-women-in-computing-e7253ac24306
https://timeline.com/women-pioneered-computer-programming-then-men-took-their-industry-over-c2959b822523
https://www.npr.org/sections/money/2014/10/21/357629765/when-women-stopped-co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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