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 伊風

出品 | 51CTO技術棧（微信號：blog51cto）

“微軟是什么時候“死”的，因為什么？我知道在2001年它們看起來還很危險，因為我當時寫了一篇文章，討論它們比看起來的要少一些威脅。我猜微軟在2005年已經“死”了。我知道當我們創立Y Combinator時，我們并不擔心微軟會成為我們資助的初創公司的競爭對手。”

Paul Graham

這是Y Combinator創始人 Paul Graham 寫在2007年的句子。

那時，微軟前CEO鮑爾默，在接任蓋茨后領導了微軟7年之久。在他的領導之下，微軟的市值跳水，岌岌可危，最終他在歡呼聲中提前下臺。

在人們眼中，鮑爾默是一位無能且失敗的CEO。

同時，他本人還是如今所謂的「抽象圣體」。在微軟大會上蹦來蹦去，同時激情咆哮；在一段演講里，狂喊“Developer”十余次，可謂魔性洗腦。甚至，在他做NBA快船老板的時候，規定快船主場比賽一律不許掛湖人的冠軍旗幟。

（十幾年前的視頻，畫質比較感人）

這些又再度加深了鮑爾默是一位不懂技術的小丑、失敗的樂子人形象。

在Hacker News，一篇《鮑爾默被嚴重低估了》的帖子引起了熱議，試圖還原這位CEO的真正貢獻。

圖片

“雖然我在這篇文章中對現任CEO納德拉的領導沒有任何負面評價，但這種說法低估了鮑爾默在微軟成功中的作用。不僅僅是在鮑爾默的領導下，微軟的財務狀況、收入和利潤表現都非常出色，鮑爾默還讓微軟進行了深度的長期布局，這為他任期之后的微軟成功奠定了基礎。”

鮑爾默真的被低估了嗎，為什么這么說？

1.遲緩的巨頭，未能遏制后起之秀

這篇帖子提到，對于鮑爾默的批評，主要集中在他對于技術的遲鈍，致使微軟接二連三地錯失時代的快車。

這點在Paul Graham的《微軟之死》一文中可見一斑。還有兩家當時的科技新星、現在的科技巨頭在文章中提到，被認為是將微軟逼向“死期”的元兇。

其中一個是谷歌：

最明顯的原因是谷歌。一個城鎮只能有一個“老大”，而顯然現在的“老大”是谷歌。谷歌現在是遠遠最具威脅的公司，無論是從好的意義上還是壞的意義上。微軟最多只能在它后面勉強跟隨。

另一個則是蘋果：

最后一根棺材釘來自蘋果。多虧了OS X，蘋果以一種在科技界極為罕見的方式從“死亡”中復活。他們的勝利如此徹底，以至于我現在看到運行Windows的電腦會感到驚訝。我們在Y Combinator資助的幾乎所有人都使用蘋果筆記本電腦。在初創學校的聽眾中也是如此。現在所有懂電腦的人都使用Mac或Linux。Windows是給老奶奶用的，就像90年代的Mac一樣。

鮑爾默在1980年就加入了微軟，他對 Windows 系列的偏重，使得這艘大船在轉彎和掉頭方面表現滯后。

2007年，鮑爾默錯判了iPhone，認為該產品難有水花。

直到在2010年，微軟才如夢初醒，收購了諾基亞的手機業務，但為時已晚。

卸任后，鮑爾默曾在一次采訪中承認，“我太慢了，沒有意識到對新功能的需求，尤其在硬件方面。”

不過，我們可以想見，鮑爾默在微軟多年的工作經歷塑造了他的慣性。

在《鮑爾默被嚴重低估了》這篇文章中，作者解釋試圖解釋他的失誤。

“不像納德拉那樣繼承了一個已經為成功做好充分準備的公司。正如前文所述，在鮑爾默任期不久后，微軟就被認為是一個乏味的、不再重要的公司，許多人甚至認為它將成為下一個IBM，主要是由于比爾·蓋茨任CEO時做出的一些決策。作為微軟早期的一位資深員工，鮑爾默對當時微軟的現狀也要負部分責任，因此微軟的問題部分上也可歸咎于他（不過這也意味著他應當為微軟90年代的成功承擔一部分功勞）。盡管如此，他妥善解決了微軟最棘手的問題，并為其繼任者鋪平了道路。”

另一個顯著的失敗則是谷歌和互聯網的崛起。

但事實上，微軟非常清楚互聯網的重要性，并計劃控制互聯網。在20世紀末，作為這些計劃的一部分，微軟曾利用其桌面操作系統的壟斷地位擊敗了Netscape。雖然微軟在這場反壟斷案中敗訴，但對微軟的制裁被普遍認為是無效的（最初的裁決涉及分拆微軟，但他們通過上訴推翻了這一決定），案件拖延了足夠長的時間，以至于Netscape在案件判決時已經無力回天。

但微軟未能按計劃中將谷歌扼殺在襁褓中。

“當時，微軟內部的感覺是，他們的手被當時的情況所束縛。該計劃的一部分是將輸入google.com的用戶自動重定向到MSN搜索。這是在Chrome和移動互聯網真正興起之前。Windows桌面操作系統的市場份額高達97%，IE的市場份額在80%到95%之間，剩下的市場份額大部分歸屬于迅速衰退的Netscape。如果微軟采取這一措施，谷歌將像Netscape一樣在推出Chrome和Android之前就被扼殺，除非出現極端的反壟斷行動（比如分拆微軟），否則微軟至今仍將統治互聯網。而作為“甜點”，沒有理由不再去擊敗亞馬遜。

在內部討論后，微軟沒有擊敗谷歌的原因并非是害怕反壟斷行動，而是擔心由此帶來的負面公眾形象。如果微軟把用戶重定向到MSN搜索，谷歌的下場將比Netscape更快更慘，在司法部再次贏得針對微軟的案件之前，谷歌將會像Netscape一樣無力回天。如果你沒有經歷過那段時間，可能很難想象，但當時的司法部對微軟的反壟斷案是頭條新聞，達到了我們如今很少見的程度（部分原因是各公司從中吸取了教訓——據說谷歌通過游說終止了2011-2012年針對它的聯邦貿易委員會調查，并巧妙地操縱了最近的案件，使其沒有像微軟案那樣主導新聞周期）。最近唯一能與之相比的是對Crowdstrike的斷電事件的媒體反應，但與司法部對微軟的反壟斷案相比，那只是曇花一現。”這篇帖子中寫道。

2.鮑爾默：完成了時代任務的鋪路者

文章提到，雖然主流的聲音對鮑爾默的領導能力不屑一顧。

但在他的任職期間，微軟推出了多款對公司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產品：

• 2009年：必應（Bing）推出 盡管被認為是巨大的失敗，但這里的“失敗”的標準相當高。數據顯示，Bing在2015年獲得了10億美元的利潤，并在2024財年實現了126億美元的收入，其中64億美元為利潤（根據微軟2022年的市盈率估算，Bing在2022年的價值約為2400億美元）。
• 2010年：微軟創建Azure 在運營大規模云基礎設施方面，全球僅有的三家公司能脫穎而出：亞馬遜、谷歌和微軟。從業務角度來看，最糟糕的說法是，微軟在這一領域穩居第二，并且是威脅第一位的最大競爭者。微軟的企業銷售團隊是在鮑爾默的領導下建立并成熟起來的，這對Azure和Office的成功至關重要。
• 2010年：Office 365發布 微軟將其企業/業務軟件套件從盒裝軟件轉型為基于訂閱、帶有在線選項的軟件。雖然沒有固定的發布日期，但2010年的Office 365發布可以算作這一轉型的標志性年份。

雖然，微軟在鮑爾默任職期間也有不少失誤。從2010到2015年，HoloLens是微軟繼Azure和Bing之后的第三大賭注，但迄今為止，無論是微軟還是其他公司在AR或VR領域的押注都未取得顯著回報。

微軟在移動市場上失利，盡管Windows Phone獲得了好評，但它要么是推出得太晚，要么是微軟未能持續支持足夠長時間。

盡管.NET仍在使用，但就市場份額而言，.NET和Silverlight沒有實現早期的承諾，內部政治斗爭也限制或終結了其關鍵部分。

Bing雖以失敗著稱，且在當時的環境下，可能需要對谷歌采取反壟斷措施才能成功，但這一“失敗”最終仍創造了一個價值數千億美元的業務部門。盡管經歷了所有這些失敗，Azure這項最大的賭注如今的估值可能高達一萬億美元。

3.寫在最后

從大局來看，鮑爾默接手了一家財務狀況強勁，但在內外部因素的束縛下，導致外界觀察者普遍認為這家公司極有可能走向無關緊要的公司，進而出現了像Paul Graham那樣的著名預測，認為微軟已經“死了”，并預計其收入將在五到十年內下降。

相反的，在鮑爾默 2000 年 升任為 CEO 后的十四年間，他讓微軟的年營收翻了近四倍。

“如果微軟出現重大失誤，像Nvidia、Meta或Google這樣的年輕公司可能會在微軟的紀錄上超越它，但這并不是鮑爾默的過錯，我們仍然必須承認，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CEO，不僅體現在為公司帶來收入上，還體現在他為微軟未來五十年的成功奠定了愿景。”

參考鏈接：

1.https://danluu.com/ballmer/

2.https://paulgraham.com/microsoft.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