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盛董事長王雪紅:科技界最有權勢的女人
威盛董事長王雪紅 |
她是臺灣女首富,臺灣“經營之神”王永慶的女兒,《紐約時報》稱她為“全球科技界最有權勢的女人”。她曾和英特爾前CEO安迪·葛魯夫過招,創辦的威盛電子與英特爾、AMD 分庭抗禮,三分全球芯片業市場。她旗下的宏達國際,為谷歌手機代工,現已是全球最大的智能手機廠商。接受《外灘畫報》專訪時,她說父親留下的最大資產就是做人做事的風范:踏踏實實,追根究底。作為喬布斯的挑戰者,她覺得“我們應該可以領先蘋果”。
“你為什么一定要穿黑色西裝?”遠遠看見王雪紅的時候,她還是一身鏤花白衫;轉眼幾分鐘后,她從樓上下來,就以幾十年不變的形象出現了——黑衣、直發,戴著一副眼鏡。
“因為可以不用在穿衣服上太費心思。”她爽朗一笑。
50歲的王雪紅被《紐約時報》稱為“全球科技界最有權勢的女人”。21年前,她創辦了生產CPU和芯片組的威盛電子。如今,威盛電子已位居全球三大芯片廠商之列,與英特爾、AMD分庭抗禮。她在12年前創辦的宏達國際(HTC),則已成為全球最大的智能手機廠商;除了為包括歐洲5家領先業界的電信公司、美國最大的4家電信企業代工生產智能手機,2006年6月,公司還發展了自己的HTC 品牌。
在今年3月舉辦的德國漢諾威計算機展會上,時任德國總理默克爾與美國加州州長施瓦辛格一起跑過來,高舉著宏達國際生產的“Magic”手機秀了一下,算是特地為王雪紅捧場。而她的老友比爾.蓋茨則咧著嘴笑著為其生產的智能手機做了多年的廣告。
威盛電子和宏達國際已在臺灣上市多年,王雪紅是臺灣女首富,其和丈夫陳文琦的身價已近158.8億元,旗下相關企業總收入超過650億元。美國《商業周刊》甚至表示:“王雪紅在科技界的地位,決不遜于其父王永慶在石化界的成就。”
這位曾遭遇英特爾全球訴訟的中國女人,在和英特爾前董事長安迪.葛魯夫過招之后,開始選擇與蘋果一爭高下。今年夏天,王雪紅已經推出了HTC第三款智能手機,用以挑戰蘋果在高價智能手機上的霸主地位。
王雪紅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這讓她顯得有些神秘。近日,她在上海浦東自己的私人酒店里,接受了《外灘畫報》的獨家專訪。
記者面前的她豪爽、充滿活力,說起話來嗓音略粗,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我小時候比較浪漫,喜歡肖邦、莫扎特等音樂家,長大以后就越來越現實了。”一開始想做一名鋼琴家的她,最后卻創立了一個IT王國。
從“鋼琴家”到企業家
王雪紅最初的理想,是成為一名鋼琴家。
和王永慶的其他孩子一樣,15歲讀高中時,王雪紅就被父親送到美國念書;此后,她進入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因為哥哥王文洋、姐姐王雪齡都在其他州工作,王雪紅住進了舊金山一個猶太寄宿家庭。
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出國讀書的“小留學生”還很少,當時全校只有她一個中國人。
剛上大學時,王雪紅選擇的專業是音樂系作曲組:“一開始,我花了很多精力去練習鋼琴,我一直很喜歡古典音樂。”
但她僅僅學了三周就改變了主意。“那時我很困惑,我自己作曲,要想很久才能寫出一個句子,但別人蹦蹦跳跳就出來了。” 王雪紅看看周圍的同學,忽然意識到:“我發現大凡著名的音樂家都有兩個共性,一是非常認真,二是很有天分;可我發現自己恰恰沒有這個天分。鋼琴家就像網球手一樣,全世界只有幾個是最出眾的,我覺得自己有點太不現實了。”
在和自己的導師進行了一次長談后,王雪紅決定轉到經濟系。即便如此,喜歡文學的她還專門選修了英國比較文學。“小時候,我覺得自己像一塊海綿,總是在四處吸收東西。”
在王雪紅眼里,柏克萊大學“非常自由”,“那里有許多古怪但十分有趣的人,沒事的時候,我就在各個系里轉。那時我還常去聽臺灣作家白先勇的課。”
那時,王雪紅最喜歡在圖書館里泡上一整天,讀尤金.奧尼爾的劇本、狄更斯的長篇。“我一個人在美國,總有很多時間,就什么都想去試試。”
大學畢業后,王雪紅加入二姐王雪齡創辦的大眾電腦公司,主要負責銷售。為了多賣出些電腦,當時她“常常一個人拖個大桌子,租個展會攤位到處秀大電腦”。
在這期間,王雪紅經歷了自己年輕的人生中最大的挫折。“有個西班牙人來買電腦,定單高達70多萬美元。那時我剛畢業,突然接到這么大一個單子很興奮,就開始進料、制造、供貨,供完之后在對方沒有付款的情況下,又再加貨。”王雪紅回憶。
后來,王雪紅發現出了問題,“因為對方一直不付錢。”為了了解情況,王雪紅親自飛到西班牙,才發現對方其實根本沒有建設好機制去賣,“我覺得他的狀況是先囤積貨物,然后慢慢地逼我們反過來去‘support’(支持)他。”
此時的王雪紅覺得自己的人生全完了,“我要追討的是70萬美元,當時對于我來說就是一筆天文數字,我覺得姐姐、姐夫的公司都要被我拖垮了。”
為了追債,她在當地租下公寓,并請了保鏢。“那真是兩眼一抹黑,還要去打官司,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可憐。” 但是半年過去,她一分錢也沒有要到,王雪紅說“那是我最困難的時候”。
等待案件審理的大半年里,王雪紅決定帶著電腦去歐洲各地尋找機會,看有沒有客戶愿意買。“這在那個年代是很少見的,因為很少有人會這么做。”
正是在這段日子,王雪紅打開了大眾電腦在歐洲的市場。“后來我認識到,困難是一個人成熟的機會。一個人要成功,就得選最困難的事情去做。”
臺灣女首富
1988年,王雪紅在硅谷接觸到一家做芯片的小公司,萌生了自己創業的想法。她把母親送給自己的房子做抵押,向銀行借款500萬元,買下了硅谷的這家公司,這就是后來的威盛電子。
當時臺灣絕大多數廠商都在“求”代工訂單,掙些加工費。但王雪紅并不想走這樣一條路,“以前,臺灣一直是加工為主,CPU、Chipset(芯片組)都是從外面買來的。”對此,王雪紅有自己的想法,“難道我就不能自己來做整個產業?”
1992年,王雪紅將威盛電子的業務重點鎖定在芯片組。當時,因為業績不錯,在香港,王雪紅受到了英特爾公司時任CEO安迪.葛魯夫的“召見”。
會談中,王雪紅談了自己的構想。聽她說完,安迪.葛魯夫十分嚴肅的說:“你不該做這個,英特爾對芯片組的挑戰者會非常嚴厲。”
聽到他這么說,王雪紅有點嚇一跳。“本來,我是開開心心去的,因為我們業績好。聽完這句話后,我真的有點shock(震驚)。” 多年以后,王雪紅仰著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細節,“原本以為,我們去做這個事情,他一定很高興,因為當時并不是我們一家在做。”
事實上,那時的安迪.葛魯夫已經在英特爾內部制定了芯片組的計劃。所以,他對王雪紅發出了警告。
回到臺灣,王雪紅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中國人在CPU上是有機會的。當時美國的Chipset(芯片組)發展很快,但早期帶頭研發的人卻幾乎全是來自臺灣的留學生。”
王雪紅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可以把他們帶回臺灣。我才不會管安迪.葛魯夫怎么說呢。”
1999年威盛上市,并且迅速占據了全球70%的芯片組市場。很快,安迪.葛魯夫發動了對威盛的全球訴訟。“剛開始,這個官司是8個國家的十幾個官司一起打。”王雪紅說。
“那時候,威盛每開發一款新品,英特爾都會站出來說,威盛又侵權了;員工越來越感覺到英特爾無處不在,其努力往往被英特爾一句話化為烏有;客戶也越來越對威盛失去信心,怕被英特爾起訴,說自己使用沒有專利授權的產品。”
但王雪紅不甘示弱,她開始在全球范圍內應對英特爾的訴訟攻勢:“前前后后,我在全球各個地方參加了100多場聽證會。”
抗爭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烈的:威盛電子在全球芯片組市場的份額下降到不足30%,與此同時,威盛電子的股價也從600多臺幣一路下跌,最嚴重的時候縮水60%。最終,英特爾沒能贏得官司——雙方和解,簽署了互換專利的協議。
其間,1997年,王雪紅創辦了主營PDA、智能手機的宏達國際。“因為以前我總到處去秀電腦,那時的電腦都很大,我從西班牙坐火車到德國,上上下下搬盒子,非常累。”于是她開始琢磨,如果有一個輕巧的物件,那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比如說這個產品又能通電話、又能看看書。”
不過,由于產品過于超前,宏達一開始就陷入巨額虧損。最嚴重的時候,虧損額高達10億臺幣。“所有的資本金都虧進去了。”但王雪紅還是決定做下去,“威盛這邊還有錢,我就繼續給宏達注資。”
半年后,宏達果然活了過來,并逐步占領了全球智能手機市場。
而在與英特爾糾結的數年中,王雪紅遇見了比爾.蓋茨。“那時,微軟出了Windows CE,我們決定用這套系統來做PDA。”但一開始,微軟看不上臺灣小廠,直到王雪紅把宏達做的樣品拿給比爾.蓋茨,他才被折服了。“他特別驚奇,我們怎么能做出他的概念?”
現在,在美國銷售的所有智能手機之中,六分之一是宏達國際制造的。此外,宏達還與Google聯手推出G1手機。
如今,從芯片設計到終端制造,包括在臺灣上市的威盛電子和宏達國際,王雪紅旗下擁有30多個公司。她也因此成為臺灣女首富。
最像王永慶的孩子
1988年,王雪紅開辦自己公司的時候,“沒有要父親的一毛錢”,“因為我們都沒有想過,找父親要錢”,“他也從來不給”。
王永慶家教嚴格是出了名的:“每一個兄弟姐妹,都被父親扔到國外獨自求學、生活。”王雪紅說。
有趣的是,她的哥哥姐姐都是在英國讀書,王雪紅卻在美國。對此,她哈哈大笑:“不是我選的,是爸爸把我扔過去的”。“大姐王貴云大我11歲,二姐王雪齡大我9歲,哥哥王文洋大我7歲,”她解釋說:“等我念高中時,爸爸發現世界已經變化了,無論是文化還是經濟中心,都開始從英國轉到美國去了。所以,他覺得我應該去美國。”
“那時離開臺灣,我還是很高興的”, 王雪紅承認自己“很愛自由”,王家是大家族,自有其復雜之處,“但我感謝神,讓我生在這個家庭,讓我磨練、面對很多事情。”
當年,王永慶要求每個子女有家書,才有生活費。兒女回信,還要報告花了哪些錢,“連買條牙膏也寫上去”。
對于孫輩的教育,王永慶也毫不懈怠。外孫陳主望暑假回臺塑生產線實習時,王永慶要他每天、每周都寫報告,“如何改善效率”。還有另一個奇特的報告:分析“學費”能有多少產出?而王雪紅挑戰喬布斯,重用的科技“先鋒”,正是自己的外甥陳主望(大姐王貴云的的兒子)。
“雖然,他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但在我眼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王雪紅坦言,自己受父親的影響很深:王永慶每天凌晨3點鐘起床,做毛巾操、寫文章,王雪紅則是每天5點半就起來長跑,幾十年亦不間斷。“每當遇見挫折的時候,我就想父親會怎么做呢?會不會放棄?”
王永慶一生勤儉,“他喝咖啡的時候有一個習慣,把奶精倒入咖啡后,一定會再倒入些許咖啡到裝奶精的小盒子,將殘留奶精涮出來再倒入咖啡,確信沒有浪費后,才慢慢地享受。”
而身為臺灣女首富的王雪紅,自己用的筆記本是一本不到5元,像小學生用的筆記本;座車是開了好幾年的豐田Camry,“小時候,每個月父親都會帶我到長庚醫院,只要有空,父親總是跟我強調一句話:所有的錢都是社會的,最終還是要回報給社會的”。
王永慶的眾多子女,皆有所成。王雪紅和姐姐王雪齡、弟弟王文祥都先后步入商界,并成為各自領域內的翹楚,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過,王雪紅是公認的“最像父親的孩子”。 美國硅谷的創業投資界普遍認為:“她的視野和眼光,不要說華人,就連在美國硅谷的科技界也很少見。”
B=《外灘畫報》
W=王雪紅(Cher Wang)
“父親給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操勞”
B :很多人在介紹你的時候,都會從“經營之神王永慶的女兒”的身份開始,你對此是什么感覺?
W:現在我聽見別人這么說,我會覺得非常非常驕傲。
B:《紐約時報》說你是當今科技界最powerful 的女人,你大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自己要從事現在的這一份事業?
W:(笑)其實也沒有很刻意吧。我原來是學音樂的,那時候,我很浪漫,我那時想長大以后當一名鋼琴家多好。
B:你的商業天賦是不是家族遺傳的?
W:我覺得我商業方面的經驗基本上都是從工作中得來的。不過,我弟弟王文祥9 歲時就會自己做模型,沿著鄰居家去賣。等我真正進入了PC 界,真正長大以后,才覺得我以前學的東西確實有用。基本上,對于經濟我后來越來越喜歡了。
B:我去年采訪過你哥哥王文洋,他說其實他剛開始創業的時候,父親沒有財力上的支持。當時,你理解父親這樣的行為嗎?會不會覺得他特別嚴?
W:我覺得他并不是嚴格要求,而是我們自己不會和他要錢。他從來沒有給我們錢,所以我從來沒想過管他要錢。當然他支持我念書。但從大學開始,你要多余的錢,就要自己去賺。所以,那時候我用computer 去參展去賣,就是因為當時我們都覺得自己很窮啊。
B:這其實也是家教?
W:我認為他是身教。因為從小我們就知道勤勞樸實、止于至善、永續經營、貢獻社會這十幾個字。從小我們兄弟姐妹就一直聽他講這個。而且,怎么說呢,他活出來的樣子就是這樣。這十幾個字,后來也變成臺塑的logo 所蘊涵的意義和價值。父親留給我們太多如何做人做事的風范,像腳踏實地做人、追根究底做事,這些可以給子子孫孫好好揣摩、好好實現,我相信這些都是我們最大的資產。
B:“貢獻社會”,你父親這一點是怎么做的?
W:我相信從我祖父王長庚到我父親王永慶,只要賺到點錢,就想辦法捐贈出去了。我從小看著父親建立長庚醫院,真的是花了很大的心血。在有長庚醫院之前,整個臺灣的醫療生態很差,窮人沒有機會得到和有錢人一樣的醫療服務。我爺爺生病的時候,入住醫院卻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這讓父親一直耿耿于懷。1976 年,他特別捐出新臺幣20 億元,成立長庚紀念醫院。現在,長庚醫院已經非常有名,成為一般民眾求診時的首選之一。我父親管得很細很細,細到要規定醫生不收紅包,任何人來到長庚醫院,醫生都要一視同仁等等。就在去世前不久,90 多歲了,他還為在大陸開設長庚醫院到處奔波。如果你到臺灣去的話,可以看到長庚醫院真的改變了整體臺灣的醫療生態。
B:你做企業的時候,他有給建議嗎?
W:都說他不懂高科技,其實他懂蠻多的。他是個很謙虛的人,也很有好奇心。我去見他時,他會問我很多公司上的事,我們怎么做,會解釋給他聽。譬如他會問為什么最新是0.13(半導體制程),什么是0.09,問到很細的東西。很多年前,我們還曾經拿主機板給他看,一個個零件跟他講這是什么。
B:父親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怎樣的?
W:父親經商,給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操勞。“追根究底”是我父親掛在嘴上最多的一句話,也是他一生最講求的態度和精神。說個小故事,有一次,他去美國看我,問到我看了某一本書沒有,我當時其實是看了,但很馬虎。接著,他就開始問我內容,我答不出來了。結果,他大發脾氣。用臺灣話說,“你不要爛泥扶不上墻。”這個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也一輩子會從中受益。
B:聽說你希望自己的兩個孩子做牧師,為什么不希望他們像你的父親和你一樣,繼續書寫商業傳奇呢?
W:關于孩子們的未來,當然要他們自己去選擇。但是我認為任何事業都像是做牧師。基督徒無論到什么地方,神都會說希望你在那里發光。發光的意思是,光是會傳熱的,會讓人感覺到溫暖。所以說做好的事業,就是做好的榜樣,讓人感到溫暖。以前,我的兩個兒子都知道英特爾的事情,也會幫我禱告:“希望威盛得勝,把媽媽的擔心都拿掉。”現在,每次睡覺前我都和他們一起禱告,我遇到什么困難,或感謝什么,也他們分享。圣經上說,謙卑在榮耀之前。其實,這個謙卑就是我父親所說的追根究底的心態,要反省自己態度是否溫和,對于很多東西是不是沒有弄懂。如果我的孩子們能夠知道這樣的道理,不論他們去做什么,都是繼承了我的父親和我想要他們得到的東西。
“我們應該可以領先蘋果”
B:據說宏達創立了一個“魔法實驗室”,這個實驗室不僅匯集了約50 位優秀的軟硬件工程師、機械工程師和工業設計師,還包括一位作家和一位珠寶首飾設計師。這聽起來十分有趣,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設置?
W:你看,只有作家他才知道自己在電腦上真正需要用些什么東西。還有珠寶首飾設計師,他會在設計上有別人沒有的靈感,他真正的品味和“engineer”(工程師)是不一樣的。我們這個“魔法實驗室”里,一共有60 多個人。大家不斷地想新點子,但1000 個概念中,最終只有少數幾個可以實現。
B:現在大家都在說,你是喬布斯的挑戰者?
W:喬布斯我非常佩服他。但我覺得在創新上,我們應該可以領先蘋果。喬布斯專注于一個設計、一個創新,讓一個Iphone 適合所有人。我們不一樣,我們要做的是適合不同的人。基本上我們認為任何一個“end user”(最終用戶)都會有不同的需要。譬如說一個商業領袖,他需要的可能是E-mail,或者可能隨時要召集一個conference call(電話會議)。我們所設計的智慧型手機,只要翻過來一放下去,(給記者比劃)像這樣讓整個背面蓋子朝上,就是自動的conference call(電話會議)。這種智慧型的手機,以后就非常適合貼身使用。
B:你與比爾·蓋茨是多年好友,每年都有定期聚會。你眼中的蓋茨是一個怎樣的人?
W:我和蓋茨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每年見兩次面的老朋友。蓋茨是一個很聰明、很直接的人。你不要只把他看成是一個科技天才,事實上他的視野是很開闊的,他最喜歡看的刊物是《經濟學人》,他并不會局限在互聯網。
B:當初,你是怎么說服他使用你們的產品的?和后來說服他拿著宏達的手機做廣告,哪個更容易些?
W:我沒有說服他啊,他自己很喜歡我們的手機。我記得有一次,當比爾·蓋茨看到我們研發的智能手機后,他說了一句:“你們真是最偉大的硬件公司”。他不愿說我們是最偉大的公司,因為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微軟是最偉大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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