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程語言會變得面目全非

你為什么對編程語言如此感興趣？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編程了，我學了很多編程語言。對于我來說，作為一名程序員，我認為最重要的工具就是編程語言，其他所有的一切，庫、 IDE、甚至操作系統(tǒng)都不是最重要的。編程語言會制約我，但也會指導我如何寫一個程序，如何解決一個具體問題。所以，對于我來說，如果可以控制一個編程語 言，也許就可以在很多不同的環(huán)境下優(yōu)化我的程序，可以優(yōu)化和團隊成員的溝通，可以讓我把一個問題描述得更清楚，甚至可以簡化我的代碼數(shù)量。比如50萬行的 java的代碼，有時可以用5000行ruby代碼就解決掉，這種區(qū)別是巨大的，更少的代碼就意味著更少的bug，也意味著代碼也更容易理解。這對于我來 說是最重要的，理解，并作出合理的決定。

你自己寫了一種語言Ioke/ai’oki/，你寫這個語言的初衷是什么？

我認為現(xiàn)在所有的語言都挺糟糕的。雖然有好一些的，也有差一些的，但是它們的層次都很低，都沒有達到理想中的效果。甚至最好的語言也有一些自身 的問題。我創(chuàng)造Ioke不是為了用它寫我下一個項目，它是我的一個實驗，我就是想看看如果我完全忽視性能和其他一些東西，我是否能創(chuàng)造出一種表現(xiàn)力更強的 語言。這就是我的初衷。然后我又創(chuàng)造了另外一種語言Seph，它也是一個試驗品，我想研究各種可能性。

這些語言第一無二的特點是什么？

最大的特點就是它們超級慢！但是非常靈活，就像是一塊粘土，怎么捏怎么弄都可以。所有東西在運行時都可以改，所有東西都是開放的。它是基于原型的語言，我認為基于原型的設計是很純凈的，比如Io, Smalltalk, Lisp, 以及Ruby。同時它還是一種面向JVM的動態(tài)語言，它有運行時宏命令，這個是很強大的，你在運行時就可以對程序進行修改。還有一個就是很多語言都會在自身上執(zhí)行，而Ioke所包含的幾乎是最少的，它的庫不多，因為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語言自身來實現(xiàn)。

你打算針對你對移動和可穿戴設備的趨勢寫一種更合適的語言嗎？

未來有可能。我打算創(chuàng)造的下一種語言也是一個試驗品，但都是對于編程語言表達能力的探索。所以剛才所說的一切都跟我眼前打算做的事沒有直接關 系。因為表達能力是第一步，而其他問題可以在以后慢慢解決。設計編程語言是一件很花時間的事情，在過去的一年半我都沒有時間做這件事，因為我一直都在忙一 個和癌癥相關的項目。今年我的工作重點是在互聯(lián)網(wǎng)隱私，安全，監(jiān)管這些問題上，所以要設計編程語言真的要擠時間。

你自己設計語言的最大收獲是什么？

我覺得首先是很有趣。說真的，我們真不應該低估從編程中獲得快樂這件事。我是個編程者，你看，我沒有說我的工作是個程序員。當我和客戶分開之后 我的工作也沒有停止，我在半夜也會讀書，也在想著怎么解決問題。作為一個編程者，我整天都在編程，如果這件事沒有樂趣，那我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呢？設計語言的另一個樂趣是從零到有創(chuàng)造一個東西的感覺。這和寫一個新程序不一樣，一個新程序無疑是一樣嶄新的東西。但是創(chuàng)造一種編程語言實際上是 你創(chuàng)造了一種可以用來創(chuàng)造其他東西的工具。你制造了一個制造者。這個過程和寫書也有點像，你寫的書會完全反映你的想法。而編程語言也是同樣。 

你建議其他程序員也設計一種自己的語言或者操作系統(tǒng)之類的嗎？

執(zhí)行語言和操作系統(tǒng)最重要的不是設計。我認為不是所有人都應該去設計自己的語言或者操作系統(tǒng)。但是我認為大家都應該去執(zhí)行語言，實現(xiàn)操作系統(tǒng)。 因為對于后者來說，一個程序員應該理解我們在操作系統(tǒng)上建立的各種層級，從機器的最底層，到最頂層的瀏覽器，中間的各個層都值得程序員好好理解。而對于前 者來說，編程語言是一種最重要的工具，理解它是如何工作的也很重要。但是我個人認為編程語言的重要性更勝一籌。

所有人都覺得你是一個極客，甚至你公司介紹你的頁面也是這么說的，中文對于GEEK的翻譯有點像極端主義者，你自己是怎么定義極客的？你在平時是個Hacker嗎？

我沒說過自己是極客，也沒把這個標簽往自己身上貼。別人說我是極客我覺得沒有關系，但是我很不喜歡被稱為傳統(tǒng)意義上的黑客（當然，我知道這個詞現(xiàn)在有了引申的意義）。同樣類似的情形還有這個詞amateur, 這個詞是個法語詞，它的本意是愛好者，但是在英語中它的意思變成了非專業(yè)的。

極客就是自己享受自己做的事，對于我來說就是技術，同時包含的意義還有對于細節(jié)的關注。喜歡和細節(jié)以及很多信息打交道，雖然很難解釋，但是就是 這樣一種感覺。如果你一直在寫程序，幾年來一直在完善一個產(chǎn)品，有上百萬行的代碼在那里，但是你仍然要全神貫注在每一行代碼上，而且你得知道每一行代碼在 整個系統(tǒng)中是如何工作的。所以這就要求你對每一行代碼極端地精雕細酌，而且還要時刻謹記整個大環(huán)境是什么樣的。我覺得這就是極客擅長做的事。無論是關于科 幻小說，還是什么的，這樣的精神的本源都是相同的。

Ruby 的作者松本行弘認為21世紀是屬于開源軟件的，你同意嗎？

我認為是20世紀來著，哈哈，開玩笑的。我希望松本是對的，但是在過去的5到10年中，云（面向服務器的架構）變得越來越普及，雖然開源一直都 在我們身邊，但是變得越來越無關緊要。因為如果你在自己的計算機上用開源軟件，這沒什么關系，但是如果你要用一個大家都在用的網(wǎng)站的話，開源就不那么重要 了，舉例來說，誰需要Google把Gmail開源呢？我認為這個趨勢正在繼續(xù)，面向服務器的架構和云計算正讓開源變得越來越?jīng)]有用武之地。當然，對于庫 來說，開源無疑還是很好的，但是對于我們每天都在使用的東西，開源都不構成任何話題，我其實對此感到很難過。但是這似乎就是現(xiàn)實。

讓征服癌癥成為可能

關于癌癥的那個項目，可以簡要的向我們介紹一下嗎？

這個很難簡要的說明，要知道我把整個演講壓縮到一個小時都很苦難來著（笑）。癌癥并不是一種病，而是很多種病，直到不久以前，我們?nèi)匀徊幻靼谆?因在整個癌癥發(fā)展過程中扮演的角色。我們現(xiàn)在了解得更多了，因為基因組測序變得越來越簡單、廉價，為癌癥排序成為可能，從而分析癌癥的致病機理到底是什 么。一旦完成了為癌癥測序，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些信息和研究信息以及臨床實驗信息進行比對，由此就能知道對于特定病人來說正確的治療方法是什么。這就是我們 所做的，我們把特定病人的癌癥基因信息拿出來，告訴病人最合適的治療方法是什么。這就要比現(xiàn)行的治療方法要好很多了，如果有人得了肺癌，那就按照肺癌方法 治療，如果有人的了胰腺癌，就按照胰腺癌方法治療。但是事實上，癌癥從哪個器官出現(xiàn)并沒有癌癥序列重要，所以有些治療胰腺癌的方法對于治療肺癌同樣適用 （當然，對于某些人來說）。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基于癌癥序列給病人提供更好的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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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所有的信息都已經(jīng)到位了。再過幾年，病人只要打個噴嚏就可以做一次基因測序，現(xiàn)在我們會給患癌癥的病人做基因測序。在一兩年前，這都是不可 能的，但是在現(xiàn)在，這都是可以實現(xiàn)的了。我們在兩年前就開始了這個項目，而現(xiàn)在我們可以說是領先于世界的，這也是我們一直以來想達到的目標。很多其他公司 也開始了類似的研發(fā)，但是我們現(xiàn)在至少領先于其他人一年的時間。這個系統(tǒng)其實有潛力成為在接下來十年都對相關領域產(chǎn)生重大影響的項目。

有具體的案例嗎？

卵巢癌的生存率在幾十年內(nèi)都沒有什么明顯提高，這都是因為對于防止這種癌癥復發(fā)一直依靠著試驗試錯法。而現(xiàn)在我們知道卵巢癌是一種異種疾病，癌 癥的特征會根據(jù)每個病人而有顯著不同。DNA測序和基因表達分析這樣的技術讓每個腫瘤都有自己的分子檔案，整合和解讀這些數(shù)據(jù)，為每個病人都有自己個人化 的解決方案是很有挑戰(zhàn)性的工作。Clearity基金已經(jīng)建立了專業(yè)bono服務幫助醫(yī)師和他們的病人做出更加合理的選擇。

技術上你們解決了什么問題？

這個項目是由Annai主持的，MedTrust E2軟件系統(tǒng)建立在科學研究報告之上，從專業(yè)健康專家的臨床經(jīng)驗數(shù)據(jù)庫到具體病人具體腫瘤的藥物治療可行性報告，數(shù)據(jù)庫的來源不能不說是非常廣。MedTrust E2系統(tǒng)最強大的一點在于它極其靈活，可以吸收很多不同種類數(shù)據(jù)中的內(nèi)容，并輕松把數(shù)據(jù)和概念從一個環(huán)境中聯(lián)系到另一個環(huán)境中。E2是一個證據(jù)驅動，而非規(guī)則驅動的引擎。這讓這個系統(tǒng)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可學習系統(tǒng)。

在這過程中你需要學習不少關于癌癥的知識吧？

當然！我?guī)ьI這個項目團隊一年零兩個月，在這期間，我從對分子生物學一無所知，到最后我的想法可以影響到生物科學家和基因科學家，我的同事要學 習的也有很多。因為我們的客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我和我的同事則負責做的方法，具體要實現(xiàn)什么。但是要做到這些，就需要學習大量分子生物學的知識。我很 喜歡學習，所以整個項目對我來說都很有趣。

我們團隊有四個人，我是領隊，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是開發(fā)者，每個人也都是專家，我們都是QA，我們也都做模型分析，我們四個人什么都干。雖然有點怪，但是最后的效果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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