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Twitter背后的產品經理:詹森-高德曼
Twitter的四位創始人,在2007年的美國SXSW互動大會上。從左至右:比茲·斯通(Biz Stone),杰克·多西(Jack Dorsey),埃文·威廉姆斯(Evan Williams),以及本文主角詹森·高德曼(Jason Goldman)。
確切地說,詹森·高德曼是Twitter前產品總監,但本文更側重他日常工作的細枝末節。他幫助谷歌和Twitter發展成了今天的模樣,但在科技行業之外,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大名。在這樣一個與好萊塢一樣追逐名利的行業中,他儼然成為一個異類。編譯了他從學生到產品總監的經歷,共分三篇,今日為第一篇:沉默的合伙人。
前Twitter產品總監詹森·高德曼(Jason Goldman)
第四位Twitter創始人
今年1月,Twitter的兩位創始人現身脫口秀節目《查理·羅斯》(Charlie Rose)。從這家估值100億美元并有望在今年上市的公司隱退后,埃文·威廉姆斯(Evan Williams)和比茲·斯通(Biz Stone)又做了兩個新網站,分別叫Medium和Branch,目的是重塑在線出版和對話模式。所以主持人羅斯將二人的現身比作一場有關對話的對話。
“這里有陰陽之分嗎?”羅斯問,“我坐在這張桌子前有20多年了,每次對話基本都會超過1個小時。可是你們卻開創了一種模式,只需要說140個字符就夠了?”
威廉姆斯傻笑道:“我覺得我們開創的模式是,你可以用140個字符說一些事情。”先拋開假謙虛不談,這的確是一種獨特而真實的描述。節目中的這兩個人確實通過互聯網改變了人們書寫、分享和思考的模式。但他們并非孤軍奮戰,還得到了很多幫助。
與競爭對手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單槍匹馬創立Facebook不同,Twitter的創意源自“一個大家庭”。除了威廉姆斯和斯通外,還有第三位創始人,他就是杰克·多西(Jack Dorsey),硅谷的“黃金寶貝”,他最近剛剛在《60分鐘》節目中暗示要競選紐約市長。2006年,有兩位工程師幫助多西開發好了Twitter的原型,但卻很快被解雇。而在2008年將多西從CEO職位上趕走后,威廉姆斯本人也黯然出走,將大權交給了現任CEO迪克·科斯特洛(Dick Costolo)。
其實Twitter還有第四個創始人,只是很少被人提及,他叫詹森·高德曼(Jason Goldman)。在威廉姆斯之前的創業公司中,高德曼曾經擔任辦事處經理,后來負責Twitter的產品開發。他曾經擔任Twitter董事(威廉姆斯和多西也是,但斯通不是),管理過40人的團隊,至今仍是重要的利益相關者。當高德曼2010年離開Twitter時,剛剛幫助該網站完成了改版,塑造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新Twitter”。隨后,他便與威廉姆斯和斯通重新啟動了Obvious公司——Twitter當初就是從這家公司孵化出來的。這一次,他們三人是合作伙伴。但在《查理·羅斯》節目上,他既未現身,也未現聲。
“他總是在幕后,有點‘綠野仙蹤’的感覺。”斯通如此對我描述他的好友。從各種角度來看,36歲的高德曼都在刻意保持著低調。我們年初之所以能見面,并展開了兩次長談,是在22歲的Branch CEO約什·米勒(Josh Miller)的大力游說下才促成的。高德曼在這家社交討論平臺擔任董事。但在此之后,他便又消失在媒體的視野之中。新聞行業總是喜歡關注一些出格的個性:2011年,就在多西返回Twitter后不久,《名利場》便注意到他筆挺的Prada西裝、金光閃閃的勞力士手表、做工精美的手工iPad保護套。在《查理·羅斯》節目播出前一天,他還被人拍到與好萊塢金牌制作人布萊恩·葛瑞澤(Brian Grazer)和名模莉莉·科爾(Lily Cole)一同在圣巴特乘坐游艇。
高德曼或許擁有120萬Twitter粉絲,但在維基百科上搜索他的名字,只能找到一篇與他重名的人——曾經與邁克爾·巴布雷(Michael Bublé)合作的薩克斯手。
產品是個筐,什么都能往里裝
去年,高德曼來到紐約。雖然他的合伙人仍然留在西海岸,但高德曼卻扎根在Branch辦事處,為米勒和他的團隊提供輔導。Branch就像是網上的一個數字沙龍,總部位于二十三街的一處外表平平的建筑內,距離紐約公共圖書館不遠。2月的一天,我在那里的一間會議室里見到了高德曼。他留著光頭,帶著一副藍色的鈦合金眼鏡,蓄著胡須,看上去有點書生氣。有人在他身后的白板上畫了一個燈泡,讓人感覺高德曼時刻都對會靈光乍現。
他當時正在解釋產品經理的角色,但并沒有過度闡述。“你得負責輸入會議記錄,反復確定日程,還得跟別人都不想見到的人打交道。”他如此描述自己在這一領域的早期工作,“你需要做很多枯燥的工作來讓事情運行得更加順暢。”他回憶說,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客戶支持,必須要理解人們如何使用軟件。“這是通往項目管理的一條很好的道路。你不一定非得是設計師,也不一定非得是工程師。”
在科技圈,“產品”是個筐,什么都能往里裝。“開發、溝通、幫助、簡化、協作、叫喊、領導。”谷歌前產品大拿亨特·沃克(Hunter Walk)如此寫道。有人說,產品經理分別負責一家公司內的各個部分,就像是一個王國中的封建領主。但對很多產品經理來說,高德曼的評價更加符合實際。 “所有人都說項目經理是他們所在項目的CEO,但我認為這純屬胡扯。產品經理其實是那個坐在木筏后面撐船的人。”曾經在Facebook和Twitter 擔任過項目經理的約什·埃爾曼(Josh Elsman)說,他在Twitter時接受過高德曼的領導。
邊站柜臺,邊學產品
高德曼站過柜臺,他也正是通過那段經歷掌握了產品經理的必備技能。在成長過程中,這個來自圣路易斯的男孩兒一直都在高中的極客圈中赫赫有名。機智問答、數學小組、辯論比賽,他始終扮演領導者的角色,他負責的學術俱樂部甚至成了其他學術俱樂部的“上級”。“我的目標是成為最牛的書呆子。”他說, “我畢生的工作是成為一個智能CPU。”高德曼的母親米歇爾·瓊斯(Michelle Jones)在當地的學校教書,她一直都支持兒子的興趣,還貸款給家里買了蘋果電腦。“他一直都擁有領導者的技能,但并不是那種專橫跋扈的領導。”瓊斯說,“他不僅給自己制定目標,還為組織制定目標。”
上高中時,高德曼在圣路易斯當地的CompUSA賣場找到了一份工作。“多數人來店里工作都只是想要得到免費的游戲。高德曼則更愿意與人攀談,盡可能想辦法幫人們解決困難。”詹森·舒特(Jason Shutter)回憶說,他是高德曼當年在店里認識的朋友。當Windows 95發布后,高德曼已經成了店里的頭號銷售員。有的顧客原本可能想要一個飛行模擬器,但最后卻花40美元買了條內存。“如果你不理解,或許會認為這完全是在忽悠顧客。”高德曼回憶說,“但如果我能向你提供充足的細節信息,解釋問題的根源,你就會信任我。”他不是為了拿傭金:那些顧客的確需要增加內存才能流暢運行游戲。
在柜臺上解決疑難問題對產品人員來說是一種完美的培訓方式——不僅工作強度大,而且默默無聞。這聽起來似乎不太像是CEO的感覺,但事實的確如此。如今,科技企業的創始人就像好萊塢導演一樣,經常被人贊揚為夢想家:指點江山,氣勢如虹。高德曼在三位Twitter領導者手下工作,但卻始終堅持自己的風格。他說,在戰略方面,CEO規劃全面而簡潔的愿景,然后坐等外界的贊揚。“我則負責接下來的工作,闡述我們今后應該做些什么。”這是一項艱巨的工作,不僅要答疑解惑、分配工作,還要協調矛盾。“你的演講聽起來沒那么偉大,缺乏宏大而鼓舞人心的目標。”高德曼接著說,“你要負責闡述今后的工作安排,例如下周要修復哪些漏洞。你的職責是依據愿景落實細致的工作。”
從這一點來講,產品經理并不在乎具體的創意,他們只是負責完成創意。他們與理想中的CEO幾乎截然相反。“他不負責創意,其他產品人員可能也是這樣。”威廉姆斯如此描述高德曼,“他未必會參與制定我們的目標,他只是負責落實。我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典型的關系,但很可能不算太罕見。”
高德曼表示,在一個創意人才濟濟的地方,產品的定義會不斷變化,雖然了解產品的本質聽起來有些枯燥,但卻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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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樂趣有染 與大學無關
當Facebook去年進行IPO時,馬克·扎克伯格成為了“財富1000強”公司中最年輕的CEO。湯姆·沃爾夫(美國記者、作家)甚至表示,扎克伯格是“我們這個世紀的約翰·雅各·阿斯特(John Jacob Astor)、安德魯·卡耐基(Andrew Carnegie)、E.H 哈里曼(E.H. Harriman)、約翰·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亨利·福特(Henry Ford)和比爾·蓋茨(Bill Gates)”。
扎克伯格毫無疑問是杰出的人才,但也不算少見。在2011年上市的42家科技公司中,有8家公司的領導者年齡不到40歲。對充滿進取心的年輕人來說,10億美元的事業似乎難以實現。因此,扎克伯格一代人對中層管理更感興趣,習慣于通過瀏覽App Store應用商店來追尋下一個美國夢。
目前,類似高德曼這樣的功成名就者已不再通過大學去尋求成功。上周,雅虎以3000萬美元價格收購了一家創業公司,其創始人年齡甚至還不到雅虎本身。高德曼在高中畢業之后選擇了普林斯頓大學,并將部分時間花在了一些不尋常的專業上,例如天體物理學和議會辯論。高德曼一直被認為很聰明,但在這里他首次遇到了挑戰。一些研討會可能長達20小時,高德曼因此發現獲得成功的最佳方式是合作。他回憶當時的馬拉松式研討會時表示: “這類似于項目管理中一系列問題的討論。”
他在學院辯論中花費了很大精力。在需要辯論的人文學科方面,高德曼是一個異類。高德曼當時的同學杰雷米·戈登(Jermiah Gordon)回憶,高德曼總是不斷地抽煙,對他人略顯冷淡,在實驗室中一呆就是幾個鐘頭。戈登表示:“你現在見到的他有很大不同。”不過,在周末前往東海岸的旅行中,高德曼也并非只顧自己。他的辯論合作伙伴安娜·烏特戈夫(Anna Utgoff)表示:“我在一個積分榜上認識了他,他們當時排名誰是房間中最聰明的人。很多時候,人們都會喜歡這個家伙。”1998年,高德曼與另一名合作者獲得了年度最佳團隊的榮譽。
當時,高德曼對未來沒有任何計劃。他開玩笑地表示:“這一部分是由于并沒有職業的辯論巡回賽。”當管理咨詢公司麥肯錫前往普林斯頓大學招聘時,他參加了需要死記硬背的應聘。盡管他的同學和投行簽訂了合同,或是前往法學院深造,但高德曼拒絕了處理單據這種單調的工作。他隨后意識到,“成為最知名的學院辯論者就像是成為最知名的科技創業者,而對榮譽的追求是非常錯誤的”。他學會了謙虛,這是在CEO中少見的特質,但在產品管理中非常重要。當然,不利的一面是他忽視了自己的學習,而學位論文也被延期。他的指導老師給論文起了一個奇怪的名字《X-Ray Clusters, Baryon Fraction and the Mass-Density of the Universe》(X射線集群、重子分數和宇宙的質量密度,似乎不通或至少不像一篇論文的名字)。
在攻讀博士的第一個學期之后,高德曼選擇了放棄并前往美國西海岸,當時他的大學女友正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學習。2000年1月,他來到了舊金山的一個招聘辦公室里。這家獵頭公司的辦公室位于舊金山核心的商業地區,而當時距離互聯網泡沫的破滅只有幾個月時間。機緣巧合之下,高德曼在一家風險管理軟件公司獲得了一份工作,而這樣的軟件在互聯網泡沫破滅之后非常熱門。隨后兩年中,高德曼學到了項目管理的方方面面,參與了規則的制定和問題的分類,為客戶提供服務,并成為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之間的接口。這是一個緩慢發展、穩定、此前沒有先例的工作,而高德曼很好地勝任了這一工作。
高德曼對細節事務的處理獲得了同事的稱贊。斯通表示:“這似乎是一個不值得夸耀的工作,但考慮到高德曼的個性,他可以慶祝許多小勝利。每次當他解決一個問題,他人生的游戲就會升一級。這就像是在《超級瑪麗》中額外加了一條命。”帶領一款產品走向成功需要不斷探索,同時難以獲得太多贊譽。斯通表示:“如果他認為完成了一些事,那么他會感到自我的滿足,而不需要空洞的贊美。他不需要成為焦點,不需要聲譽,只希望提供幫助。”
在硅谷,來自他人的一臂之力并不多見,至少在公開情況下如此。計算機教育機構Code.org在YouTube上發布的一段視頻吸引了1000 萬次觀看。這段視頻中談到了扎克伯格、多西和蓋茨等CEO。在視頻中,Dropbox創始人德魯·休斯頓(Drew Houston)表示:“這與演奏樂器和體育運動不同。”而視頻中,NBA邁阿密熱隊的克里斯·波什(Chris Bosh)正完成一次扣籃。這段視頻暗示,編程活動和取得的成果之間,充滿決心的程序員和創造出的產品之間,并沒有必然聯系。
深藏功與名 所以你未曾聽聞
經常關注TechCrunch或Mashable等科技博客的年齡較大的觀眾也會得出類似結論:公司創始人成為英雄只是因為得到了媒體報道。在 Facebook宣布收購Instagram當天,TechCrunch修改了網站標志,將兩家公司創始人的大頭照組合在一起。
奉承式的報道不僅能令公司創始人感到高興,有時也會給他們帶來財富。雅虎剛剛收購的公司Summly,其創始人是17歲的尼克·達洛希索 (Nick D'Aloisio)。達洛希索獲得的第一筆投資正是由于TechCrunch的報道。美國博客網站Gawker報道稱,達洛希索曾向Gawker旗下的 Gizmodo發送了超過100封電子郵件,希望獲得報道。盡管在被收購之后,達洛希索仍可能獲得了部分技術的授權,但在公司出售之后他已開始了全面的慶祝。
然而高德曼盡管經歷了Twitter的多次成功,他仍然很少進行自我推廣,而慶祝活動也大多不為外人所知。2010年,知名博客記者莎拉·蕾希 (Sarah Lacy)在TechCrunch Disrupt大會上發布Twitter消息稱:“詹森·高德曼可能是小組中最不為外界所知的人,但提出了最好的意見。”蕾希運營著由風險投資支持的科技網站PandoDaily,該網站曾對Twitter及其創始人進行大量報道,但除了來自Branch的米勒的兩篇特約文章之外,高德曼沒有出現在 PandoDaily的任何報道中。
這樣的情況對高德曼沒有任何影響,他本人也喜歡閱讀各類報道。他表示:“整個行業都很喜歡講述英雄的故事。我并不認為公眾人物的公眾角色是不好的。帶來不利,或者說毫無幫助的是,人們似乎認為,一些高瞻遠矚的CEO想出一些絕妙的點子,隨后只要組建一支團隊就可以讓這樣的點子成為現實。”Twitter的另一位聯合創始人威廉姆斯對此表示同意:“我并不想說創始人得到了過高的評價,但確實有一些人未得到應有的評價。高德曼毫無疑問屬于后一類人。”
PandoDaily上近期的一篇文章尤其刺激了高德曼。這篇文章來自Bleacher Report創始人布萊恩·戈德伯格(Brian Goldberg)。戈德伯格表示:“失敗者在那里,不要聘請他們。”高德曼在Twitter上回應稱:“關于‘失敗者’有一些尖銳但無意的說法。我認為,‘尋找贏家’的招聘方式并不合適。”
從谷歌到Twitter
近年來,關于第二次互聯網泡沫是否出現有許多探討。自IPO以來,Facebook的市值下降了超過30%。在近期IPO中市值超過50億美元的6家公司中,只有谷歌的市值隨后上漲。科技行業的命運目前存在不確定因素。《財富》雜志認為:“當Twitter最終上市時,將肩負整個消費類互聯網行業。”《華爾街日報》的丹·伯爾曼(Dan Berman)對Twitter的未來很樂觀。他認為,Facebook的上市反映了硅谷最糟糕的趨勢,即對于價值的看法,硅谷的文化帶來了集體而盲目的信念。
Twitter的另一位聯合創始人威廉姆斯是經歷過上一次互聯網泡沫的創業者之一。在高德曼找工作時,威廉姆斯正在附近的一處倉庫中忙于內容發布工具Blogger的開發。他的辦公室中散亂著古怪的家具,而公司運營也是一團亂麻。吸引高德曼的一件事在于,當2001年圣誕節Blogger遭遇黑客攻擊時,威廉姆斯正在愛荷華州的家中。為了應對黑客攻擊,他在Kinko's店中度過了圣誕節,使用28k調制解調器維持了網站的運轉。到2003 年,Blogger吸引了100萬用戶。當他們的辦公室經理離職時,威廉姆斯對于接替者有兩方面要求:不要是杰森(因為他已經有兩名叫杰森的員工),最好是女性。然而,Blogger現在的辦公室經理杰森·蘇特(Jason Sutter)并不符合其中任何一項要求。
高德曼當時對Blogger很感興趣,而他也完全能勝任這一工作。互聯網知名人物的圈子很小,而當時威廉姆斯已吸引了戴夫·維納(Dave Winer)、蒂姆·奧萊利(Tim O'Reilly)和阿尼爾·達什(Anil Dash)等人的興趣,并成為一個名人。Blogger最新的總部安裝了毛玻璃門,設置了私密的空間和鏡子,這令高德曼聯想到偵探事務所。威廉姆斯似乎完全沉浸于工作,而高德曼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原因:當時只有600人的谷歌希望收購Blogger。科技行業的收購需要大量的文書工作,而威廉姆斯的方法使他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人。蘇特表示:“高德曼很快就成為了威廉姆斯的左右手。”當這筆交易完成時,高德曼面臨的一個問題在于是否繼續留在公司。威廉姆斯表示,盡管谷歌擁有大量博士,但高德曼是Blogger唯一一名擁有常青藤名校學歷的員工。
在加州山景城總部,谷歌員工分布在兩處大樓中:工程師,以及謝爾蓋·布林和拉里·佩奇位于Googleplex大樓,而AdWords團隊則位于Moneyplex大樓。Blogger遷入了后一大樓,并被分配了一個無窗的大會議室Drano。與谷歌工程師克里斯·維瑟雷爾(Chris Wetherell)開發的另一款產品Google Reader類似,Blogger遭遇了資源不足的問題,在谷歌這家被搜索主導的公司中備受質疑。威廉姆斯很快就對這樣的環境感到厭煩。他提出,當時已回歸產品管理角色的高德曼可以成為他的接班人。威廉姆斯回憶:“他有能力去做更多事。如果沒有高德曼,我不認為我可以離開。我有信心他能管理好這一產品,并繼續努力實現我們為之奮斗的目標。”
在谷歌的支持下,Blogger的用戶數達到2000萬,而團隊成員則增加至20人。然而,由于Blogger中常常出現一些“勁爆”內容,因此廣告主對此提出不滿,這也令谷歌AdWords部門感到憤怒。用高德曼的話說,到2006年,這一爭論已升級至“直接的圈地戰爭”。高德曼不得不與時任谷歌AdWords主管的謝麗爾·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展開針鋒相對的辯論,而埃里克·施密特和佩奇則是仲裁者和法官。蘇特表示:“他的個性不喜歡沖突。但他知道他們是錯的,而且是一個大錯。”高德曼一直以來都強調言論自由的重要性。盡管最終在爭論中勝出,但高德曼對谷歌已沒有好感。
如果說這是外力,那么內力則來自威廉姆斯。當時,威廉姆斯已經與比茲·斯通(Biz Stone)合作,后者因谷歌的另一筆收購而加入谷歌。在蘋果進入播客(視頻分享) 市場時,威廉姆斯和斯通也創立了播客公司Odeo。威廉姆斯要求他的團隊回到畫板前。他們最有前途的一名工程師杰克·多西(Jack Dorsey)從兒時開始就對紛繁錯雜的城市交通系統感興趣。在斯通和Odeo另一名工程師諾亞·格拉斯(Noah Glass)的幫助下,多西開發了一個名為Twttr的簡單網站。斯通在此后的采訪中曾解釋稱:“如果你想很方便地與所有朋友分享當前狀態,讓他們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么應當怎么做?你可能并不想撰寫一整篇博客或Live Journal上的日志。”
那年春天,高德曼臨時要求前往拉斯維加斯,拜訪谷歌一些前員工和在職員工,威廉姆斯是其中之一。威廉姆斯對Twttr含糊其辭,因為谷歌當時收購了另一家移動創業公司Dodgeball。在拉斯維加斯,威廉姆斯嘗試拉攏高德曼,而高德曼很快就被吸引。第2年初,高德曼加盟了威廉姆斯的公司。
該公司從一名鳥類愛好者手中以7500美元的價格買下了Twitter的名稱。3月份,Twitter在德州奧斯汀的SXSW大會上掀起了熱潮,用戶每天發布的Twitter消息達到6萬條。Twitter很快實現了“曲棍球球棍式”的增長。目前,Twitter的成功已成為創業公司用戶數快速增長的樣本。Twitter獲得了當年“最佳博客”的榮譽。Laughing Squid的斯科特·比爾(Scott Beale)表示:“所有人都開始發布消息稱Twitter贏了,這導致大廳中到處都是短信提示音。”在隨后兩年中,Twitter仍相對保持了低調。 2009年,威廉姆斯參加了奧普拉·溫弗瑞(Oprah Winfrey)的脫口秀節目,隨后知名主持人瓊·斯泰沃特(Jon Stewart)談到了“Twitter狂潮”,而Slate也發布了一段模仿視頻。這時Twitter已成為美國第三大社交網絡,僅次于MySpace 和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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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融資難度大
換作是今天,如此長時間的沉寂,對于一家創業公司來說將是致命的。Zynga、Groupon和Facebook等公司的迅速崛起,給無數應用的開發注入了靈感,也讓越來越多的投資者對此類企業趨之若鶩。
不過,如果是進行更大規模的投資,風險投資人則會變得愈發謹慎。《福布斯》雜志的一位撰稿人寫道,在這些經常性投資中,“A輪融資的爭奪相當激烈,隨著早期幾輪融資流入市場,數以千計的創業公司開始為后續融資展開爭奪。”
投資者會爭相接觸像迪克·阿洛伊西奧(Nick D’Aloisio)這些當下炙手可熱的公司創始人,反而會冷落日益成熟的企業。在回顧Twitter早期創業史時,戈德曼承認,“它可能也遭遇了A輪融資緊縮問題。”
這種問題還導致創業公司對人才的激烈爭奪。由于容易獲得投資,誰還愿意為別人效力呢?Napster創始人肖恩·帕克(Sean Parker)曾經說過,充足的種子輪融資會“導致人才流失,最優秀的人才紛紛出走,創立了自己的公司。”
這種趨勢帶來的不利影響就好像是,雖然有千枝花朵盛開,但絕大多數枯萎凋謝了。正如一位創業失敗的人所說,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是,這些花中有許多會枯萎,按他的話說,就是“抽泣著死去”。
由于在谷歌和Twitter短暫工作的經歷,戈德曼其實可以輕松獲得數百萬美元融資,將自己的創意變成現實。“對我來說,目標本身與角色無關,而是與團隊和創意有關。”他并沒有選擇創業,而是繼續為其他人“賣命”。
踏上死亡之旅
今年夏天,一批產品經理曾在Branch舉辦的活動上紛紛吐槽,懷疑他們踏上的是一次死亡之旅。這種自我懷疑源于Aol前產品經理特德·巴尼特(Ted Barnett)。他寫道,“即便在過去輝煌的時候,我都主張,優秀的產品經理應該要讓自己消失于無形。”
在自己的名片上,戈德曼的職務是“內部營銷和內部公關”,而一位Zynga前開發者透露,他曾在沒有產品經理的參與下,開發過產品,“結果并不是一場災難。”有時,他們的參與反而是畫蛇添足。
這種批評有時會在戈德曼新創建的公司Branch逐漸平息。Branch曾用名Roundtable,這家網站設計獨具匠心,側重于用戶互動,但也容易遭受封閉、自守的批評。在Branch最近舉辦的一次論壇上,科技網站The Awl聯合創始人科瑞·斯查(Choire Sicha)、博客行業先驅杰森·考柯(Jason Kottke)以及BuzzFeed Longform編輯史蒂夫·坎德爾(Steve Kandell)等業內人士紛紛捧場。
這是一次有關自由撰稿人益處的大討論,只有名人才被邀請參與。在Branch舉辦的另一次活動上,一位撰稿人擔心像Medium這樣的網站“好高騖遠,不切合實際,不知不覺在內容問題上產生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但戈德曼對Branch寄予厚望,“我們的終極目標是,讓每個人都覺得他們有必要參與討論,在這個平臺上,絕不會出現99%的人拿1%的人調侃的情況。”
人生寶貴財富
戈德曼也在調和網絡紅人與名人之間的摩擦。大學辯論選手“Utgoff”回想起了戈德曼有關自由言論的見解:“在‘阿拉伯之春’革命爆發時,Twitter一度成為這場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不斷敲擊著我的思緒。杰森(戈德曼)確實在參與構建‘真理的光輝’。”
對于“Utgoff”對自己的這種認識,戈德曼并不認同。斯通說:“他確實將自己稱為是一個失敗的天體物理學家。”盡管如此,戈德曼說,他更喜歡靜靜地吃上一頓晚餐,而不是參加什么雞尾酒晚會。
雖然已不在Twitter工作,但戈爾曼說,這段經歷已成為他人生經歷中的寶貴財富。他還表示,Twitter上面一些重要事件帶給他的驚喜程度與日常瑣事沒有分別:“美國宇航局在Twitter上面談論火星車,與我看到休斯頓德州人隊明星跑衛埃里安·福斯特(Arian Foster),以及通過Twitter試圖與奈爾·德葛拉司·泰森(Neil deGrasse Tyson)取得聯系,驚喜程度是一樣的。”
德葛拉司·泰森是美國知名天體物理學家,曾在普林斯頓大學任教。戈德曼說,“這些經歷帶給我的驚喜程度都是一樣的。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沒有什么大小之分,無論Twitter上面有多少人關注它們,于我而言都沒什么區別。”
默默奉獻
今年3月的一天,Twitter產品經理愛普爾·安德伍德(April Underwood)貼出了一段自拍視頻,題為“對產品管理的6秒鐘研究”,畫面中則是她本人在當天早晨7點半去買甜甜圈的鏡頭。那一天,愛普而的團隊發布了一個Twitter廣告新API。
她的付出讓戈德曼感概萬分,“創業公司就是靠像她這樣的人打拼出來的,在需要的時候做需要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這些工作都是乏味單調的,與崇高和奉獻毫不沾邊。何謂崇高?是身穿黑色高領套衫站在臺上,面對數萬觀眾侃侃而談移動的未來嗎?不是的。但這就是創業的歷程。在蘋果,究竟誰在為 iPhone的發布做準備呢?我們并不知道。我們所有人只知道,最終是史蒂夫·喬布斯(Steve Jobs)手里拿著iPhone出現在臺上,但他并沒有一部部去推銷,而那個買甜甜圈的人卻是這樣做的。”
英文原文:Buzzfeed
譯文連接:http://tech.sina.com.cn/i/csj/2013-04-08/13488217720.shtml